東野圭吾在《白夜行》中寫道,”世界上有兩樣東西,是不可以直視的,一是太陽,二是人心。”

兩者相比,人心會更加深不可測一些,縫隙幽微處升起的惡念,猶如打翻的潘多拉魔盒,里面充斥著難以言表的邪性,離真相越近,越會被震驚到冷汗直冒。

美國俄亥俄州曾發生過一件世界矚目的人命案,當時的血腥程度令資深警員和偵探都發怵,聲稱:“現場看上去就像一間屠宰場。”

而“兇手”離奇的卻是一條狗,這狗并不是餓急眼將人當作獵物,僅是殘忍地撕咬,好似有什么潑天大仇在泄憤一般。

并且因為兇手是狗,也詢問不出作案動機跟經過,無論是罪有應得還是委屈滿腹,都只能靠偵探順藤摸瓜的分析,極大增加了破案難度,那么狗到底為何要活生生將人,還是家里的女主人折磨致死呢?

案件又是怎樣水落石出的呢?可以說每一個關鍵點的轉折都十分離奇,結尾更是任誰看見都無名火直竄,下面就從案發現場來直擊這起殺人案的始末。

一、俄亥俄州殺人案

1998年9月2日的凌晨四點,仍處于深夜萬籟俱靜之際,美國俄亥俄州負責傘投醫療服務的總部,接到一通求救電話,名為杰弗里·曼恩的男子哭到聲音顫抖。

他跟醫生說自己的女友,外出散步時被野狗襲擊咬傷,拼著命爬了回家,但此時已經危在旦夕,哆嗦著把家庭地址報完,再三叮囑趕緊來救人。

醫生頓覺事大,報警跟警察凱文一起趕到曼恩家,一進門,就見一個體積壯碩的男人滿臉都是淚水,引著醫生到臥室。

只見一位渾身赤裸的女人只蓋著一塊滿是血跡的白色線毯,躺在破舊的黑沙發上,醫生立刻打開急救箱施救,曼恩也跟警察斷斷續續講述女子受傷的經過。

原來該女子名叫安琪拉·卡普蘭,時年28歲。

在傍晚時分,倆人一起參加完舞會,曼恩跳得很盡興,背部都好似肌肉拉傷一般抽痛,躺下都疼得睡不著,所以吃了止痛片,藥片有一定的助眠效果,因此就睡得很沉。

安琪拉跳完舞興致猶在,看到男友睡熟就獨自出門散步,誰料被野狗襲擊,回到家猛地跳到床上將曼恩驚醒,他一看女友怎么渾身是血,就趕緊扶著到起居室的沙發上。

由于被震驚過于緊張,還打破了一個茶杯,瓷片崩起劃傷了額頭,脫下衣物打算清理安琪拉的傷口,但被密密麻麻的傷情嚇壞,覺得家里常備藥物應該不頂用,隨即便撥通了醫生的電話。

凱文皺著眉頭聽完男主人曼恩的敘述,目光警惕地掃過沙發四周的血衣碎片、牛仔短靴跟內衣褲,總覺得哪里不對勁。

此時醫生正好急救完畢,凝重地搖了搖頭,表示人已經死亡,沒有半分生命體征,曼恩有一瞬間的恍惚,捂著臉放聲大哭。

醫生拍了拍曼恩的肩膀表達安慰,之后凱文開始檢查現場,第一個疑點就涌現出來。

按曼恩所說,安琪拉是在外面被野狗襲擊并爬回家,那么血跡應該自門口一直延續到床和沙發附近,但為何過道里干干凈凈,只有屋子里遍布鮮血。

并且女子渾身傷口達180多處,大多集中在四肢,就算要脫衣服做簡單處理,只需除去襯衣跟外褲,怎么連內褲都脫掉。

曼恩不是表示一看女友受傷就驚慌失措,為何還有心情把女友脫得精光再打電話求救?一點隱私體面都不給保留,這完全不符合展現出的深情且擔憂的好男人形象。

除非這一切是表演出來給醫生和警員看的,推測出這個結論,凱文本人都嚇了一跳,從業本能認為此案不簡單,趕緊用無線電話打給刑事偵探塔蓮諾和里斯。

“你們會對這件案子感興趣,是條狗干的。”

女偵探塔蓮諾從警30余年從未遇見過狗咬死人的案子,她立即聯系里斯一起趕赴現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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凱文則繼續掃視曼恩家,一抬頭發現墻上掛著副裝幀精美的照片,主人公是條威風凜凜的雜交大狗,通過詢問得知:上面這條狗是曼恩與女受害者安琪拉所養,目前就在閣樓里關著。

凱文覺得詫異,安琪拉作為曼恩的同居女友,兩人一起飼養了條身量不小的大狗,應該很有養狗經驗,怎么還會將一條野狗激怒到攻擊人的發狂狀態。

冷眼盯了曼恩片刻,讓隨行警察給當地犬場打電話,派一位技術員來協助破案,并讓巡警送曼恩到醫院清理頭上的傷口。

曼恩跟著巡警就要出門,突然想到什么匆忙回頭交待凱文:“別傷著我的狗。”

不久,塔蓮諾跟里斯兩位偵探抵達現場,二話沒說開始檢查,發現起居室到對面上鎖房屋的地板上有大量血印,另有一扇門也通往鎖著的屋子,屋里有一張全是血的床。

起居室到廚房和浴室的地板上也有血印,印子的盡頭是閣樓,剛打開個門縫,大狗就狂叫著撲了過來,里斯趕緊把門關上。

閣樓里大狗兇狠地狂叫讓所有在場的人都心驚膽顫,恰好犬場的技術員帶著工具來到現場,拿出套桿準備進閣樓捕狗,誰料大狗的癲狂讓技術員都招架不住,心有余悸的讓里斯偵探拿著槍一塊進屋以防萬一。

技術員再次進閣樓,大狗立刻亮出獠牙,咆哮著沖了過來,通過巧勁用套桿將其捕獲,但大狗的沖擊力道把鐵套桿都撞得劇烈抖動。

狗嘴瞬間有鮮血涌了出來,能看出這條重達40多公斤的大狗是以要將人咬到死傷的勁頭在發力,如此野性的狗能作為寵物來養這么久,頗有點不合情理。

塔蓮諾跟里斯偵探勘查完現場后,一致認為曼恩并沒有說實話,而且家中那條狗極其有可能是兇手,因此警探決定將曼恩帶回警局進行調查詢問。

記者得知此案后采訪塔蓮諾,由于案情尚未明晰,她只說:“我見過各種刑事案,但從未見過這樣慘烈的。”

隨著曼恩被調查,案件開始正式偵破階段,到底死者安琪拉到底是意外傷亡,還是被蓄意謀殺呢?

二、破案過程

警局里,警探們輪番對有嫌疑的丈夫曼恩進行調查詢問。

他們不厭其煩地核對安琪拉被襲擊的細節,以及曼恩頭上的傷口,疑惑為何茶杯碎片不僅出現在沙發周圍,連床跟前也有。

此時曼恩感到焦躁不安,于是忍不住質問警員:“你認為是我的狗干的?”

“你為什么要為你的狗開脫呢?”警員立刻回問。

畢竟按常理來說,女友被大狗咬死是事實,家里又有一條看起來兇狠的雜交犬,身量足以夠得上行兇,為何曼恩不光一點不懷疑,還猶如逆鱗一般說起狗就冒火。

曼恩回懟警員:“你們沒有證據指控我!”接著一副看你們能拿我怎么辦的姿態,再不表露半點情緒,對被狗咬死的女友沒有絲毫關心。

警員再三詢問不出有用信息,忍不住譏諷道:“你關心你的狗好像甚于關心女友。”曼恩只是回以冷眼,再沒說話。

真如曼恩所料,警局沒有證據指控他是殺人兇手,無權繼續進行關押,上午就將其釋放。

兩位偵探著手厘清案件細節,塔蓮諾突然想起沙發跟前有一張死者與這條家養大狗的合照,一人一狗十分親昵地摟在一起,完全跟在現場所見的兇狠模樣截然不同,而且背面還清楚的寫著“我和我的保鏢”。